她什麼都沒問,只是進對方的 IG,從她
讚的人之中找到了那晚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的男生,
並點進去看他的個人頁面,誰知好死不好,那男生剛好上傳了一則限動。
那是一段排練結束後的小片段,那男生坐在地板上笑著喝,鏡頭一晃,
對方說了一句:「他剛拉的那一段真的好喔,我從來沒聽過那麼自在又放鬆的音
。」
那聲音是竺依的。而那段話曾經只對她這樣溫柔。
為什麼?為什麼竺依要拍那男生?還要在鏡頭前說她曾對我說
的話?
她有時會想,是不是自己話太多了?還是自己太黏?太煩?她努力告訴自己對方可能真的太忙,
但那種「想主動聯絡卻又怕打擾」的懸浮,讓她越來越不自在。
某個週末,她難得早起,照例傳了一張她在琴房練薩克斯風的照片過去。
十個小時後,竺依才回了一個貼圖。
那是一張呆萌的狗打哈欠。
她盯著那貼圖看了很久,沒回,也沒再傳訊息。
那天晚上她沒去排練,也沒回阿晉的訊息,只是一個人在琴房練習練到嘴巴發麻,
手指酸脹,直到體再也沒有力氣了她才停
來,收拾東西回到宿舍。
她坐在床邊,望著窗外夜,被自己心裡浮
的那句話嚇了一
。
「是不是她其實……已經不愛我了?」
她不敢想去,也不敢確認。但這份不確定
像針一樣卡在
膚
,隱隱作痛。
直到某個晚上,她點開 IG 的時候,才發現答案早就擺在那裡。
竺依被標註在一個限時動態裡。是她學校另一位團員上傳的,背景是排練室的一角,一群人坐在地上吃披薩、笑得很開。
而畫面右角,竺依側著
靠在一個金髮男生肩上,頭還微微歪著。
那男生一手拿著飲料,一手摸了摸竺依的頭髮,那種覺就像親密地
侶般。
畫面一閃而過。
奕可一動不動地盯著手機,像被誰了停止鍵。
她不想定論,但心裡有什麼東西,瞬間碎了。
她沒有哭,只是手機握得太緊,直到手指發麻了都沒放開。
隔天晚上,阿晉來找她,她不在。
他打給她,也沒接。
直到深夜快十二點,阿晉才在宿舍公共交誼廳找到她。
這時已經是11月了,窗外一片幽暗,開始著細細像雪花般的雨。
交誼廳裡只剩投影機背牆上映著誰沒關掉的 Spotify 歌詞動畫。奕可一個人坐在長沙發上,腳踏著桌邊,
旁擺了六罐空啤酒,還有一瓶紅酒歪斜著斷在地毯上。
「妳是發什麼神經?在公共區域喝成這樣?」
她沒回頭,只是歪著頭看向他,神朦朧地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