擁而眠，彼此交託與信任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楚楚鬆開了她，裡還噙著淚，忍不住笑起來，語氣黏膩：「我就說嘛，外面的庸脂俗粉怎比得上妳呢？幸好王爺光還不算太差，沒讓什麼香粉鋪的花魁當了正妃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失笑：「妳這話……是誇我，還是挖苦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當然是誇妳！以後妳當了正妃，我要叫妳什麼？江？正妃娘娘？妾見過正妃娘娘！」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有點頭疼，問：「妳在王爺面前……也是這般話多的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宋楚楚原本正懶洋洋地捲著被角，聽她一問，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：「當然不是。若我在他面前這麼多話，他肯定會堵上我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語聲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，聲音一噎，一張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桃，連脖頸都染了霞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怔了怔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張快要冒煙的臉上，霎時間已會過意來，臉頰也悄悄染上一層薄紅。

        這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兩人隔著薄被面面相覷，一時間竟無人再言語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後，宋楚楚輕輕轉過去，只一截耳，紅得發燙：「睡覺吧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低聲「嗯」了一聲，也轉過，輕撫被角。

        燈火未滅，室中意漸濃，卻無人再開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今夜這被窩，似乎熱得有些早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晨微光透進紗窗，映得室內靜謐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素來睡得淺，忽而覺得前微沉，意識睜，便見宋楚楚睡得極熟，一張臉正貼在她前，呼溫熱，睫輕顫，神安然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而她那條白皙修長的，更是毫無自覺地搭在自己腰側，像是熟睡中本能尋求溫的姿態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微怔，整個人如被定在原地，一時動彈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頭看了宋楚楚一，又看了看那條，間像卡了魚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素來只習慣湘陽王懷中那陽剛與結實，這般軟玉溫香的貼近，雖無厭惡，卻著實讓她有些不慣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這位爺昨晚聲聲說怕鬼，如今倒是睡得安穩自在，連界限都不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略略抿唇，正想輕輕移動，誰知這一動，那搭在她上的竟順勢了來，反倒貼得更緊了些，還換了個角度，像在尋個更舒服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喚：「宋娘，醒醒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宋楚楚迷迷糊糊哼了一聲，也沒睜，聲音又嬌又軟：「王爺……讓人家再睡一會兒嘛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一陣錯愕，幾乎想伸手捂住她那張不知輕重的嘴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——門邊已傳來一聲低冷：「本王倒真想問問，妳這聲「王爺」，是叫給誰聽的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聲音不，卻像驟雷落在寢室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當場變了臉，猛地扭頭看去——湘陽王負手站在門檻之後，一風塵未洗，面冷峻，目光如寒星般落在兩人同榻的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楚楚本就睡得迷糊，被這一聲音驚醒，先是一愣，接著猛然坐起，衣衫單薄，鬢髮凌亂，一時更顯慌亂，連滾帶爬地榻：「王、王爺……妾……不是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她跪坐在地，結結巴巴地抬，連呼都快不過來：「妾只是……只是昨夜怕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湘陽王冷冷掃了她一，又將視線轉向江若寧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若寧已榻站定，神雖仍平靜，卻難掩幾分震動。素白中衣略有皺褶，鬢邊髮絲零落，未及梳整。衣襟微斜，一截鎖骨從領處窺見，肌膚如瓷似雪，一層說不的嫋嫋風。

        湘陽王冰冷的目光在那截雪白的肌膚上凝了片刻，神反而愈發凌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