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哆嗦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後，像洩了閘的，她淚嘩嘩湧，埋在他前狠狠一哭，哭得毫無保留，哭得像是被丟棄了很久，終於找回那個人的委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前的T恤很快被淚打濕，一片熱，一片濕，一片驚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衛臨手臂緊了緊，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。“怎麼了？怎麼哭成這樣？”他低頭，聲音輕得幾乎要被她的泣蓋住，神卻陡然緊張。

        允詩閱一邊哭，一邊猛地搖頭，像是怎麼也說不清，又像本不知要從哪裡說起。她只是死死地抱著他，彷彿要把自己整個人進他膛里，和他連在一起才算安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她抱得更緊，掌心一一地輕柔拍撫在她背上，像是用盡全的耐心哄著她。溫熱的呼拂過她濕潤的發頂，他低聲呢喃，語氣又心疼又無奈：“沒事，我在。你太擔心了對吧？我爸真的沒事，只是個烏龍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允詩閱哭得上氣不接氣，聲音哽咽得斷斷續續：“我……我真的好怕，我怕你爸爸事，怕你為了家裡真的放棄學業，怕我什麼都不了……我更怕你像那些狗血劇里的男主角一樣，為了不拖累我，要和我分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一邊說，一邊哭得更凶，語句像決堤的，帶著壓了整整兩天的惶恐和委屈，一腦湧了來，沒頭沒尾、也沒邏輯，卻讓人聽得心發酸。

        衛臨唇角輕揚，裡泛起一點無奈的笑意，那笑里著寵溺，也有被她這番脆弱深深觸動後的柔軟：“傻瓜，我才知……你這麼緊張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說著，伸手扶起她的臉。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哭得泛紅，睫濕漉漉地打著結，睛都腫成了小桃。他低頭，輕輕地吻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唇帶著淚的咸澀，還有因為緒失控而微微顫抖的余溫。他的吻卻極其溫柔，像在用唇替她去心底最深的懼意，一點一點描摹著她的唇形，細細撫著她內心最柔軟的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允詩閱。”他緩緩松開她的唇，貼著她的額頭，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，“我想……永遠和你在一起。我說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他不像個少年，更像個用盡全溫柔向她許諾未來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指腹撫過她濕的睫和滾燙的臉頰，語氣忽然帶了點調侃：“你讓我先去洗澡吧，我一飯局的煙酒味，而且……”他低頭看了自己濕透的T恤，“你淚鼻涕都蹭上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允詩閱先是愣了一，隨即“撲哧”一聲笑了來，邊啜泣邊點頭，像個乖巧的小孩兒一樣松開他，轉幫他把肩上的包接來，小心地放到椅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衛臨洗完澡回來，頭髮還滴著珠，上換了件乾淨的T恤，步一向閒散，此刻卻帶著點急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間里昏黃的燈光，允詩閱已經坐在床邊，浴後的長髮披散著，上是換好的睡衣，雙紅紅的，卻強撐著神，朝他一個淡淡的、終於放心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輕輕掀開被角，神里帶著點孩氣的疑問，又帶著一絲困惑未解的執拗：“所以……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