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碰她。至少，他不想发生任何能够勾起那个晚上她记忆的肢碰，这或许是在自欺欺人，最亲密的接已然发生，禁忌的红线已然跨过，而他却还要装作一切正常。因为他知，她不想让黎深知那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深将这一切看在里，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。夏以昼的这种过度谨慎，与其说是贴，不如说更像是一种……赎罪式的回避。他沉默地攀爬着，观察着，思索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，伴随着节日的临近，在她心里反复盘旋，让这份本应团聚的期待，染上了挥之不去的忐忑与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夜幕降临，三人从山脚发。没有过多的寒暄，随着人就开始攀登。山路崎岖，石阶陡峭，夜风带着凉意。夏以昼始终走在她斜后方半步的位置。好几次，在她脚步踉跄时，他的手臂已经意识抬起，却又在她稳住形后，生生克制地收回，回兜里，或是转而调整自己背包的肩带。

繁重，他还有时间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夜爬凤栖山吧，听说山看日很不错。”夏以昼提议，目光掠过她时，带着不易察觉的审慎，仿佛在评估这个活动的度和她可能有的反应。凤栖山以陡峭闻名，夜爬是当地学生的经典项目，往往需要耗费三四个小时。

        爬至半山腰，力消耗巨大。她气吁吁，黎深递上，夏以昼则默默接过她肩上略显沉重的背包。继续向上，路愈发险峻，有时甚至需要借助铁链攀爬。夏以昼总是先她一步，试过稳定，再回低声提醒：“这里，小心。”      他的关心无不在，却又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墙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她对着日历神时，消息提示音响起。是夏以昼发在三人小群里的消息，言简意赅：“国庆票车票，明天开抢，定好闹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历经近四个小时的跋涉，终于抵达山。天际仍是稠的墨蓝，只有东方透一线微光。山寒风凛冽，她累得几乎虚脱，找到一块背风的大石，靠着坐，沉重得直打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三个人，被命运的洪冲散到不同的轨上，还能像去年那样，重新聚集在家那个温的屋檐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多来的一天假期，如何度过？几乎无需讨论，夏以昼和黎深不约而同地决定先去她所在的城市找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与黎深都严阵以待，然而，他们还是低估了大学生返乡的恐怖。开票瞬间，系统卡顿，待页面刷新，首日的车票已顷刻售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好将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告知夏以昼，夏以昼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大学生，当即表示明天喊上室友帮忙，一定给他们抢到票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，她正紧张地盯着手机，夏以昼的消息再次弹：「抢到了，我们仨都是第二天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总是这样，在她需要的时候，如同神兵天降，总能轻松地帮她解决掉各种问题，替她安排好一切。这份熟稔的、让人忍不住依赖的照顾，让她心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深脱自己的外套，轻轻盖在她上。看着她蜷缩着很快睡去的侧脸，他深一发冷的空气，转向一直沉默站在不远的夏以昼，了个“那边谈谈”的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