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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九章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不敢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此番来求了老祖宗,自然无论如何也要成此事。”颜淮抬起看着面前颜家的列祖列宗,开朗声,“颜氏列祖列宗在上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祖爷爷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鞭声在祠堂中如炸雷般响起,几乎传遍了整个屋,周围的香烛似乎也被这鞭风吓到,颤抖着晃了晃烛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瞧瞧这列祖列宗,好好瞧瞧你父亲的牌位,告诉我,你父亲的牌位上写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祖爷爷收了手,拄着拐杖走到一旁的椅上坐,他低看向跪着的颜淮,沉默半晌,这才开:“当初你说要留在京城,究竟是为了给你们父亲报仇,还是为了锦娘之事。”

拿着戒鞭,这了夏,上的衣服穿得轻薄,这般打去,自然和直接打在肉上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决心已定,自知此事重大,这才回临湖,当着列祖列宗的面,想求一个准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什么?”祖爷爷语气并未有什么绪上的波动,但自带着不怒自威的大家长的气势,“难不成你是觉得,发生了这样的事,我还会让你带锦娘回去?看来如今翅膀了,祖爷爷的话也不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今大仇得报,当初围杀你们的人也尽数伏诛,你如今风正盛,我也不好让你就这么放。这样,今后让锦娘留在临湖,你自个儿回去,有什么事到时候我亲自写信给你们母亲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啪。”又是一声鞭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骠骑将军大都督颜公准之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清楚,可你怎会生这样的心思?连理纲常也不顾,非要娶自己的亲妹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不知你这句话是会害死她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倒是说得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决心已定,此生只愿娶锦娘一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不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倒是敢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锦娘和你不一样,她是个女儿家,这世间对女儿家规劝束缚何其多,一言一行关乎她的清誉,你声声说着她娶她,若最后实在没办法不得已放弃,你倒是有得是法,你让锦娘怎么办,乱的名压在她上,你要她怎么活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血仇,颜家血仇,谨玉不敢忘也不愿就此罢休,自当亲手报之,才能告亡父魂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了,我不答应。”祖爷爷将戒鞭放在手旁的桌上,他看着颜淮如今已经俊朗的姿,不由得了语气,“锦娘,她是你同胞妹妹,你们是一个娘胎里来的,你们血,除了颜殊,这世间几乎没有人比你们更亲,你清楚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祖爷爷又一次说起这话,颜淮的拳不由得握紧,他死死咬着唇,许久缓缓开:“祖爷爷,这件事我想了很久,想了很多年,我已经想得清楚我对锦娘是什么,她是我妹妹,我作为兄长,自然该疼她关心她,可我要娶她也是真的,我心她也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着颜淮的背上衣服隐隐间已经了血迹,祖爷爷握着戒鞭的手有些不忍地紧,但最后还是咬咬牙,举起鞭又狠狠打在颜淮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胡闹!”祖爷爷着拐杖,盯了许久的颜淮,这才叹息着又,“我之前就说了,大概是因为你见了你父亲的死,这才让你对亲人的保护过了,一时分不清,一时和亲混了,错生了这心思,如今还算来得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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