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bu：第10章    告别演chu

        他把王潔擺平之後，趕緊回去睡了一覺。這一覺睡得不太安分。他夢到白天鵝披著潔白的婚紗，嫋嫋娜娜向他步了過來。等他激qing滿懷地伸chu雙手，卻發現王潔依偎在懷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剛把王潔推到一邊，李芳又不guan不顧地撲了上來。沒等他側shen躲開呢，又沖上來幾百個叫不上名字的女人，摟著他是又掐又摸，好像要把他給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湯浩然一xiazi驚醒了，摸摸shen上全是冷汗。看看時間就快到了，他連忙把那套灰西服翻了chu來。ru行時靠它打天xia的，告別演chu也是它了，這就叫不“忘本”啊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套西服雖然不是名牌，但剪裁還算得體，wei燙也很ting刮。湯浩然非常看重儀容儀錶，見誰都是西裝革履。有人說，穿得好是為了尊重別人，而他是怕別人看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晚的南京liu光溢彩，到處都是霓虹閃爍。馬路上更是車shui馬龍，承載著城市的繁華與貪婪。他對南京的ganqing很複雜，說不上是愛還是恨。

        這裏是他的夢想之地，也是他的傷心之地。他要用墮落告別墮落，再用愛qing去拯救愛qing。湯浩然往路邊一站，想都沒想就擋了一輛。現在他不缺這種小錢了，打車已經成了一種日常。

        湯浩然剛剛邁進舞廳，便被一陣地動山搖的音樂給淹沒了，那gan覺就像錢塘大chao洶湧而至。早年他也喜歡甩甩打打的噪音，現在聽著卻煩得要命，就像有人對著耳朵嘶吼。

        進去了更是人山人海，一個擠著一個不停地扭動，比茅坑的蛆蟲還要密實。他四xia看了看，沒想到白天鵝也在裏面。燈光一明一滅的，看不清和誰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一肚zi的不痛快，恨不得把她押送回家。他的女人必須安分守己！他的女人必須從一而終！這地方屬於是非之地，好女孩是不能輕易涉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genxing。他自己又是零售又是批發的，還對別人要求這麼gao！湯浩然並沒有爆發，男人得有點風度。不guan你是裝的還是修的，都要表現chu足夠的寬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正想過去偵察一xia，有個小姑娘突然擠了過來：“喂，你是方三木方先生吧？”湯浩然上xia看了看，並沒有立即回答。那個小姑娘非常直接：“我是gao月，是我點了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gao月大概十六七歲吧，小臉nen汪汪的，一副中學生模樣。本來這是難得的貨se，可他卻覺得是一種罪過。這個女孩也太小了，不方便痛xia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這裏，他冷冷問dao：“gao小jie，你好像找錯人了吧？你知dao我是幹什麼的？”gao月撇了撇嘴說：“你不就是幹那個的嗎？像你這樣的我見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湯浩然本想再勸勸的，可gao月已經把他拖進了舞池：“會tiao吧？”此前他不會tiao舞的，甚至有點反gan。在他年輕時，只有liu氓阿飛才會tiao舞呢！好人都應該坐如鐘站如松！

        這代人已經大大不同了，gao興了愁悶了，都要手舞足蹈一番。能量散了，氣也就平了。湯浩然已經三十五歲了，對於這種狂放的肢體語言有點抗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試著揮揮手踢踢tui，總算找到了一點gan覺。在音樂的鼓動xia，漸漸放開了手腳。自從學會了tiao舞，還沒有試過shen手呢！其實tiao舞ting舒服的，不但shen體放鬆了，靈魂也掙脫了繩zi。

        人類的進步是以犧牲快樂為代價的，文明程度越gao，人們活得越虛偽，好像蹦蹦tiaotiao是非洲土著才會幹的事。這在儒家文化中表現尤為突chu，幾千年來，人們的全bu目標就是guan住襠裏那個東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什麼站如松、坐如鐘，什麼shi不言、寢不語，什麼笑不lou齒、行不大步。如果人人都an這個標準生活，那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呢？

        gao月tiao得特別瘋，小屁gu扭來扭去的，狠不得甩到天花板才好。一曲終了，gao月又要了一大杯幹紅，一仰脖zi喝得乾乾淨淨。本來gao月還想再tiao一會兒，可湯浩然推說累了要走。

        gao月輕蔑地說：“我知dao你時間寶貴，xia半夜還有安排吧？”gao月看上去很純，說話卻特別陰毒。要是平時他甩甩手就走了，可今天不能節外生枝。

        湯浩然剛準備離開，白天鵝突然擠了過來：“她是誰呀？”湯浩然連忙撒謊：“她是我表妹，剛從老家過來，我陪她chu來玩玩。”說著悄悄拉了gao月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天鵝要杯幹紅一kou幹了：“什麼表妹？是你馬zi吧！”湯浩然yan一瞪：“你瞎說什麼呀！人家才初中畢業。”gao月竟然chu來幫他了：“表哥，她是你女朋友啊？好漂亮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天鵝還是不相信：“好了，好了。你不要演戲了，我是不會相信的。你不是說你老婆來了嗎？怎麼不留在家裏陪老婆？”說著又要了一杯幹紅，“咕嘟咕嘟”喝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湯浩然只好繼續撒謊：“是啊，她是來了。她嫌這裏太吵，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。”為了把謊話編圓了，他故意對著gao月交待：“表妹，回去不能亂說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gao月重重哼了一聲：“那要看你表現了。如果你不肯陪我，我現在就去告狀。”湯浩然兩手一攤：“小娜，你先回去吧，我陪表妹再玩一會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天鵝搖搖晃晃站了起來：“不行，我要你送我回家。我困了，我想睡覺。”湯浩然只好與gao月商量：“表妹，我可以先送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