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回
隔日,兩人便an照會客時間來到了戒治所。
原本崔東湁一見到曾漢,便忍不住想開kou質問:「你到底是誰?為什麼認識自己?」
但話還沒chukou,雙方視線一碰頭,他就被對方的反應制止了——
那一刻,曾漢的瞳孔驟然放大,像是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景象。從微微的聳肩到瘋狂的大笑。 那笑聲瘋癲而刺耳,如裂縫中爬chu的厲鬼,彷彿嘲nong著所有人的無知。
警戒的氛圍瞬間升溫,戒護人員全數繃緊神經,深怕他xia一秒就會失控動手。
然而他只是笑,笑到幾乎癲狂,不住地笑著。
崔東湁被這詭異的笑聲震得頭pi發麻,心kou一陣寒意湧上,卻怎麼也開不了kou。
會客時間接近尾聲,場面詭異得讓人幾乎chuan不過氣。劉勇浚終於受不了,正要開kou:「喂……!」
曾漢忽然抬起頭,視線掃向了劉勇浚。那陰沉的yan神就連平時膽zi很大的劉勇浚都gan到不寒而慄,像是被濕hua黏膩的毒蛇緊緊纏繞著獵wu、不停收緊,令他連呼xi都gan到困難。
見劉勇浚不再開kou,他yan神回到了崔東湁shen上說:「崔東湁,你還沒想起我是誰吧?」
他的聲音低沉、瘋癲,像在詛咒什麼,「等我把你變得跟我一樣就好。像陰溝裡的老鼠,像我一樣的垃圾、人渣。哈哈哈哈……」
兩人面對面坐在桌前,曾漢忽然shenzi向前傾,靠得極近,語氣壓低到只剩兩人能聽見的範圍。
「沒想到,我這種垃圾……竟然也能把你拉xia來。你被我詛咒了吧?」
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般,崔東湁猛地站起shen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:「……你怎麼知dao?」
椅腳摩ca地面發chu刺耳聲響,讓整個會客室陷ru一觸即發的緊繃。
戒護人員立刻將曾漢壓制住,防止他進一步失控。
「我們好好相處吧!崔東湁!哈哈哈哈哈——」
他一邊笑,一邊指著自己的雙yan,癲狂地重複著,彷彿那裡藏著他詛咒的源頭。
這場會面最終只能以如此詭異的氣氛中草草收場。
兩人站在戒治所門kou,心中仍懸著一kou氣久久未能平復。
就連平時不chou菸的崔東湁也受不了內心翻湧,向劉勇浚借了gen菸。
「……唉。」兩人深xi一kou,吐chu一串白霧與無聲的qing緒。
許久,劉勇浚忍不住低聲咒dao:「那傢伙到底是怎樣?」
「他好像能看到我shen上的詛咒。」崔東湁將菸捻滅,沉yin了許久說:「他說『你被我詛咒了吧?』」
「什、什麼?」劉勇浚驚的kou中的菸都掉了xia來,仍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。
推測了一番,覺得曾漢沒有要騙人的理由,肯定是在崔東湁shen上看到見了什麼,他才能如此的篤定。
兩人又一次沉默過後重重嘆了kou氣。
劉勇俊在這之間又猛xi了gen菸才覺得心qing測底平復xia來,他問:「那現在呢?」
「回家了。」崔東湁心裡惦記著某人,任何地方都不如那裡重要。
「不去喝一杯嗎?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欸!」劉勇浚總覺得這人好像越來越難約chu門,平常三天兩頭都會一起喝酒現在卻每天都急忙忙趕回家,就像--
家裡有誰在等著似的?
「欸,你該不會有女朋友了吧?如果是的話那就算了啦,我自己找人喝……」 他語氣轉而嘲nong,心中還佩服自己觀察ru微——但仔細想想,崔東湁從沒說過有女友,也沒見過他和誰同居過。
崔東湁不知心裡在想什麼,表qing變得柔和,嘴角也浮起了笑意dao:「不是女朋友,有機會再帶他介紹給你認識。」
「哦、哦……?」劉勇浚頓時覺得有點不認識yan前的人,那是什麼溫柔的表qing?那是什麼想起戀人的表qing?哦--好噁心。
崔東湁沒再說什麼,揮手dao別,便駕車離開了。
一打開家門,他便聽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