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绝尘抬手了她的发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。她伸手握住他燥温的大掌放到脸庞轻蹭。

        霍绝尘没有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。车窗外，霓虹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变幻的彩。

        霍绝尘听着她眉飞舞的讲述，底浮现淡淡的笑意。当谭书序模仿Henry看到果盘时的表时，他终于忍不住轻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"学到了什么？"回前台的路上，苏曼突然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谭书序转过，夸张地了个抹汗的动作："曼你就别取笑我了！我之前太无知！"她掰着手指数落起来，"理客人的事就快累死我了，还得一直站着，我都快把脚后跟磨血了！"

        她打开手机，微信里有一条23:00准时送达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谭书序已经心满意足――至少今天，他是专门来接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霍绝尘被她撞得微微后仰，却也没推开她。"坐好，"他声音里带着无奈，"上开车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谭书序的话匣。她绘声绘地讲起今天的见闻，从爷叔的家族秘史讲到果盘引发的"扰"闹剧。讲到激动，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Henry暴如雷的样；说到那个被降职的服务员时，她又唏嘘的表。

掷百万筹码博人一笑，也有人跪碎膝盖只为挣得亲人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"怎么说呢，"谭书序总结，"虽然很累，但是同事都特别nice，而且我能学到很多。"她突然凑近霍绝尘，眨巴着大睛，"当然我最谢的还是我们霍总了~要不是霍总我哪来那么好的工作，我真是死你了！"

        谭书序拎起那个印着自己名字的亚麻洗衣袋，忍不住叹："还不用自己洗工服，未免太了。"这待遇比她上辈在投行时还好，那时候她可是经常加班到凌晨还要惦记着把外套送去洗店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曼被她夸张的表逗笑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："走吧，回56层。"

        "第一天上班觉怎么样？"苏曼不知何时现在她后，唇角挂着促狭的笑意，故意用谭书序早上说过的话反问，"工作轻松吗？"

        56层的员工区域灯火通明。苏曼从保险柜里取每个人的手机，谭书序的那手机还保持着早上锁去时的电量。"工作服可以装在洗衣袋里放洗衣篓，"苏曼指指更衣室角落的藤编筐，"每天会有专人收走清洗熨。"

        谭书序若有所思地。经过这一遭，她觉自己对"忍气吞声"这门艺术的造诣又了不少。远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，她深一气，重新挂上职业微笑迎了上去――今晚的考验，还远未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"霍总！"她的声音瞬间提了八度，直接扑霍绝尘怀里，"呜呜呜你知我经历了什么吗！"她把脸埋在男人蹭来蹭去，"我真的想死你了！我在ASHES简直度秒如年！半日不见如三月兮~"

        "更开心的是，一班就能看见五爷！"她仰起脸，"要是天天你都能来接我就好了~"

        苏曼微微颔首："差不多。但记住，服务员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不卑不亢。就算心里骂娘，面上也得保持微笑。"她停脚步，意味深长地补充，"至于赔偿，要像钓鱼一样。饵太小钓不到鱼，饵太大反而会被鱼拽里。"

        [赵家]：谭小，我在57层大堂等您。

        "终于！"她小声嘀咕着，把工作平板和交接清单递给来接班的同事，动作快得像是在扔手山芋。交接程刚结束，她就迫不及待地伸了个懒腰，脊椎发轻微的咔哒声――站了整整八个小时，她的脚掌已经疼得像是踩在刀尖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遇到客人闹事就装孙，等人家骂了解气了，再赔偿一顿。最后惩罚犯事员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谭书序这才不不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，但手还紧紧攥着霍绝尘的袖，生怕他跑了似的。"今天工作怎么样？"霍绝尘问，顺手隔音板的开关，将前后排空间完全隔离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十一整，交接班的姑娘们准时现在前台。谭书序几乎是数着秒针等这一刻的到来，当看到那三个熟悉的影从员工电梯走来时，她差呼声。

        "......然后曼就让我给那老外倒了杯威士忌，你知是哪瓶吗？Glenfiddich      30年！那老外一就喝掉了我半个月工资！"谭书序撇撇嘴，"不过最后还是免了他一个月房费才摆平......"

        旋转门外，那辆熟悉的黑丰田埃尔法安静地停着。谭书序小跑着冲过去，拉开车门的瞬间却愣住了――后座除了赵家，还坐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换回自己的Chanel套装，谭书序顿时觉得浑轻松。她对着更衣室的全镜补了个红，这才和苏曼她们别。林舒悦和沈星瑶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，准备回员工宿舍休息――ASHES为级员工在56层备了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宿舍，这也是为什么她们能随叫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