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

        运气很好，奥赛初试的赛dian就选在南洋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距离初试越来越近，阮言也越来越烦躁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气温直线上升，学zi们都换上了短袖，可是学校还没给空调通电。

        学校的规定死板，没过五一假期，教学楼的空调总闸绝不提前合上。于是，每一个教室都像一个巨大的蒸笼，弥漫着运动后的汗味、纸张的油墨味夹杂着一种无声的焦灼。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里，偶尔夹杂着不耐烦的叹息和轻声抱怨。

        竞赛临近，对于阮言来说，这种wu理上的不适更是放大了jing1神上的压力，空气里仿佛绷紧了一gen无形的弦，随时可能断裂。

        zuo实验时有时会产生些有害气ti，虽然有尾气chu1理装置但还是不免xielou，所以门窗大开着，晌午时一gugu带着海腥味的reliu钻jin实验室里，chui得人晕乎乎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午休时间，实验室里只有电扇嗡嗡作响和笔尖摩ca纸页发chu的沙沙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阮言拎着一只试guan在摇晃，听着耳边的白噪音，yan神却逐渐发散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声猝不及防的“啪嚓”声划破寂静，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。玻璃碎片和里面刚pei制好的溶ye溅了一地，也溅到了她白大褂的xia摆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嘶――”阮言皱着眉tou，qiang压xia快要tiaochuxiong腔的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 实验室瞬间安静了一xia，所有目光都投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带队邓老师皱着眉tou快步走来：“怎么回事？没伤到手吧？”她先是紧张地查看阮言的手，发现没有伤kou才松了kou气，随即看着一地狼藉，语气放缓了些，“是不是太累了？最近压力太大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阮言抿紧唇摇了摇tou，“没事的邓老师，只是这天气太re了容易走神，手心还chu汗手hua了，我先把这里chu1理一xia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把湿抹布拿过来，”邓老师喊了旁边的学生，转tou看阮言的yan神还是不放心，“真的没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没事，邓老师还不相信我吗？”阮言松开眉tou，咧开嘴角笑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吧，那你xia次一定要小心dian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我知dao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短暂的闹剧chu1理完之后，小组实验继续，不过阮言被安排去了统计实验数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双目无神地看着报告表上的数字，笔尖反复在纸上dian着，留xia几个小黑dian。

        哪里是什么手hua了，只有她自己知dao刚刚走神的时候在想什么，她的思绪飘了好远――飘到了那个抬起又落xia的手，飘到了那句轻飘飘的“我在家呢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烦躁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，越勒越紧，几乎让她chuan不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阮言没有再在喻卿的办公室久留过，那个“阮言专属小板凳”放在喻卿的办公桌xia落了灰。

        路过办公室窗kou的短暂对视也没有了，她故意避开喻卿在办公室的时间，或者走楼xia绕一圈去化学办公室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必要的见面时打招呼，去她办公室交代任务，喻卿没有再另外的时间找过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ting好的不是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她现在十分清楚喻卿在疏离自己，那她呢？她该怎么办？

        她以为自己能够很成熟地chu1理这种qing绪，能学会ti面地掩饰，或者至少能装作若无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自己更深地saijin竞赛题海和实验室的瓶瓶罐罐里，用shenti的疲惫来麻痹神经，仿佛只要足够忙，就能忽略心底那个不断扩散的空dong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闻，不问，不看，不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事实上，她发现自己依旧笨拙得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旦余光里闯jin了那个熟悉的shen影，费尽全力筑起的gao墙就可以瞬间瓦解。

        初赛结束后几天，结果很快就公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阮言手里拿着化学老师打印后送来的排名表，纸张被nie得发皱，指尖微微发白。

        榜上有名，但位列尾端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这个结果并没有在她心里激起太多涟漪，也在预期之nei，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个月自己是个什么状态，不过没关系，至少她拿到了决赛的ru场券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边的朋友同学听说自己ru围，纷纷都跑来祝贺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dao，她的实力远不止于此，她本可以zuo得更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丝淡淡的遗憾掠过心tou，但很快被更沉重的qing绪覆盖。

        阮言没想到的是喻卿来找她了，在晚自习最后十分钟，把她叫去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恭喜ru围啊。”喻卿脸上是很和善的笑，可是在阮言看来却有些刺yan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谢谢老师。”阮言垂xiayan睫，盯着自己校服的拉链tou，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短暂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阮言，”她的声音低沉了些，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探究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阮言脸上的微笑有一顺的僵ying，但很快被藏好，“没怎么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阵沉默，阮言双手cha在校服kou袋里，波澜不惊的表面xia早就兵荒ma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