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安落在后，往柜台上丢了锭银就飞跑来，待离近卫怀序，便又放慢了步调，不疾不徐得跟在她后边，就像从小到大一直的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摔了还不敢哭，因为怕卫怀序凶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……兄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，不知穿上女装会不会也那么好看。”他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    卫安看看掌柜又看看兄长，眨巴着睛一脸无辜：“我不知啊。可能是他被兄长的英俊迷倒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充满了三教九，和一群天天逛花楼，每日每夜都喝得醉生梦死的人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卫怀序还是慢悠悠得踱着，等卫安自己认怂，慢慢降了步调又回到她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吃糖不？”卫怀序好笑得看着气的脸都绿了的卫安，从袖中掏糖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娶妻这种事还早着呢，我要一直跟在兄长旁边守着兄长。”他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卫安觉得自己要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成衣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等兄长娶妻了，你当如何？”她有心逗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像训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不可能说：“兄长别娶妻了咱兄弟一起过。”这种大逆不的话，但心里又实在堵得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逐渐发现，一开始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兄长，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和安坊。

        吓得掌柜从凳上摔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宿傀看不去了，把他用轻功提溜到卫怀序面前，他才用沾满泥巴的小脸挤一抹超灿烂的笑，张着手臂要她抱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学会走路的时候，他就很跟着卫怀序走，卫怀序不理他，他就急得不行，两步一摔得去追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，也没有必要坦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到最后连宿傀都不敢怜悯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卫怀序刚打算抬离开，一抬却是看到了一个熟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卫怀序笑着用指了他的脑门，骂：“昨日还装一副大人模样，今日就原形毕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卫怀序穿好衣服，刚走到门就被小旋风一样冲到自己旁的卫安扑得一个趔趄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然后每次卫怀序都会接着瘪着嘴绕开他走，顺便冷落心的宿傀好几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卫安今天是带兄长去置备新衣的，过了生辰又长了一岁，自然也要买些新的衣裳。

        卫安撇着嘴，抱着剑闷往前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卫怀序懒得再换一次衣服，就穿着那件最后试的墨绿长袍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就合着兄长的步调，走在她的后边，就像小时候那样，永远他的跟屁虫。

        卫安勾着她的肩膀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，亲昵得用脸颊蹭了蹭她的：“我就知兄长肯定我，嘿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卫安心想。

        长发用一红绸带束起，一红黑的劲装勾勒少年畅的线条，腰实有力，隐隐能看到腹肌的轮廓。双手抱着长剑，剑柄直掌柜面门，吓得掌柜缩着，连大气儿都不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不能，等兄长娶了妻，就只能陪着妻逛市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虽说贫苦，但好歹也是一国之首都，再怎么贫苦也是贫苦不到哪里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。”卫安轻咳一声，勾着她肩膀的小臂微微发力，领着她往前走：“在兄长面前自然就不必装模作样了，要不然得多累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整个洛阳最贫苦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？男女有什么好的！只会影响我剑的速度！

        “乖安。”卫怀序够不到他的脑袋，于是伸手拍拍他的后背。

过去，卫父卫母其实早已卸了对卫安的防心，只是一直没个好的机会向他坦白卫怀序的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卫怀序刚好换上衣服从更衣室里来，见掌柜人仰椅翻，睛还瞪着卫安像见了鬼的那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：“怎么了这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卫安转，手肘撑着柜台，指曲起敲敲柜台：“喂店家，这一件，还有刚刚的那三件我都要了，替小爷我包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后来，他慢慢长大，开始跑，学会拆家，跟着宿傀学了武艺和轻功，又府拜了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呃……”本飞扬的神采忽得就耷拉来，卫安闷闷：“兄长别不要我就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卫安倚在柜台上，望着成衣铺一排的漂亮衣服，看得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嚯。还有两副面孔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卫怀序倒也习惯这种相方式，她偏望着卫安打趣：“安可真替人打扮，以后你的妻可是要享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兄长永远都是这样！她知自己不可能真的生她气！所以也永远不会纵容他的小脾气，来言哄他！！！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店家忙站起，扶稳巾帽，堆笑着把衣服都打包好，装盒中递给卫安，俨然见不到刚才那惧怕的劲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开始时能勉跟上她，到后来适应了她的步调，再到现在，卫怀序已经跟不上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激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