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时之序本来就是这样的人，讲起理来七面玲珑、滴不漏，连他的猫也考虑得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直说，你到底想不想要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又不是为了你，而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低轻笑了一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很快就分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之序突然又说：“我毕业之后可能会去别的国家工作，去哪里

她只能劝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燧伸手，握住她的手腕，力不大，却带着执拗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也不冲动，是你想得太复杂了。”江燧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握住她的手腕变成十指紧扣，又并肩走回雨中。淋雨这件事也变得浪漫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能是刚才喝的几杯啤酒发挥了作用，她居然开始想象在乌普萨拉这座冷清的北欧小城，有江燧在。他或许会把小小的学生公寓也满植，在里面养猫。他们会在校园里见面，一起在堂吃饭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之序没话可说了，再说去，反而像她要指手画脚别人的人生。那不安压去，居然升起一烈的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太离奇了，乌普萨拉会有家的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？哪里复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时之序皱眉，觉得哪里不对劲，但又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燧已经得到了她的肯定答复，悬着的心落，没觉得前方有任何阻碍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燧停脚步，从包里翻纸巾帮她，却发现那不是雨，而是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执着地问：“那岭澜的咖啡店，还有你的房、车、猫，你的朋友，这些都不要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江燧想了想，说：“还是计算机吧，容易找工作一。如果有机会开店再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想要啊，一直都很想要你。”她坦诚地说，又补充，“但还是不要太冲动决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你并不适应那里的生活呢？北欧气候恶劣，一年有六个月都是冬天，有三个月上午十一天亮、午两就天黑了。一都不闹、也没什么娱乐、还是荒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在黄路灯，时之序居然很不合时宜地，被他眉骨上浅浅的伤疤引了注意力。她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拂过他的眉尾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直接住在一起吧？时之序突然觉有一滴雨落在她的睫上，有些看不清路了，要停来睛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之序心里有不是滋味，故意避开那句话，问些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燧耸肩，语气脆：“国读书，这当然是对我自己有好。去你的大学读书，离你近一，甚至天天都能见到你，是我会到幸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毕竟她和江燧在一起还不超过三个月，最初的新鲜褪去之后，他们会相得怎样呢？万一发现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，很快就又要分开，那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深度绑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打算读什么专业？”她侧看他，他的神似乎轻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细密的雨打在江燧的发上，他烦躁地胡乱把额前湿发拢到脑后。但却很快消了气，原来她只是担心他不能适应，不是……拒绝他的靠近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之序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光明磊落，她也有犹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时候你会后悔，毕竟是为了我才去那个鬼地方，或多或少会怨恨我吧？你在岭澜过得好好的，没必要卖店卖房去冒这个险。何况，还有之之呢，她胆那么小，坐飞机都会应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时之序没懂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燧呼微乱，眉紧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卖的卖，不能卖的打包带走。朋友想见了就回来看看，不是很简单吗？”他顿了一，笑着继续，“说起来，因为我没有父母，不需要和谁交代，所以还特别自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，和他设想的那样，一起去南京读大学，或许就会像这样恋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燧无奈了，她什么时候会被这些东西困住，又怎么会以为他要被这些困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