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着两个学生叮嘱完，转对秋安，“我去后台看看灯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，人已经风风火火地往后台跑，留秋安和两个一脸无奈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到就被派了活，秋安扯了扯嘴角，挤个还算得的笑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秋安走过去，把其中一瓶递给他：“一步步来，剩的活儿不多了，辛苦啦。”

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远去，木门轻轻合上，把午后的静谧留在了房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......好。”秋安应着，神尽量避开符庚承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安猛地抬，正对上站在舞台与后台门槛的符庚承。他背着光，看不清表，可那双眸里翻涌的嫉妒几乎要溢来，牢牢钉在她悬在半空的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走近了才听见他们的争执，舒奇想把地毯往前排观众席再延伸两米，说这样演员谢幕时镜会更完整；他们却觉得没必要，说固定好的尺寸再动容易褶皱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到灯光调试，就见舒奇正低着看控制台，眉拧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舒奇抬看见她，睛亮了亮，像是找到了救兵：“正好，你来得巧。你看，要是地毯能铺到这排椅前面，演员台时就不会踩空，镜拍来也连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秋安刚走到前排的过，就被练学叫住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安叹了气，捡起地上的卷尺递过去：“来，先量尺寸吧，争取快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舒奇盯着地毯皱了皱眉，又抬腕看了时间，最终了：“行，就你说的办，你们趁早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不......”她斟酌着开，“先量一需要延伸的尺寸，让他们赶紧找备用地毯接一段？直接挪的话，怕是来不及理褶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坐。”舒奇顺势站起来，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指着前排第一排的座椅，语气里带着固执的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 指尖在调光键上，舞台的灯光忽明忽暗，映得她脸上的表忽明忽暗，带着难得的叛逆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他们蹲开始丈量，她拎起旁边的两瓶，也跟着往后台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抱着资料往舞台侧方走，远远看见舒奇正蹲在地上，手指敲着红的地毯边缘，和两个学生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心里莫名泛起委屈，她是真的累了，她赌气似的把注意力全放在控制台上的钮，心里暗暗较劲：什么破攻略任务，什么小心翼翼的平衡，今天她统统不了。摆烂一天怎么了？她偏要在这儿待着，谁也别想影响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安的手僵在原地，尴尬地收了回来，指尖无意识地蹭着瓶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着，她作势要替他手臂――不过是朋友间玩笑似的动作，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，就觉一冷飕飕的视线刺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安拉开椅坐，努力忽视着后那几乎要将她戳穿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舒奇。”秋安走过去，把资料放在旁边的箱上，“学让我来搭把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秋安，”舒奇没察觉这边的暗涌动，指着控制台说，“你能在这边帮我控一灯光吗？我去外面看效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方手里拿着一叠资料，到她怀里：“来得正好，去协助舒奇，他在那边盯地毯的事，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各门的人穿梭往来，后台传来乐调试的叮咚声，前排的演员正跟着音乐走台步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彩排最后阶段的紧绷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安弯腰摸了摸地毯边缘，确实固定得很紧实，要往前挪就得拆了重钉。她抬看了墙上的时钟，离正式开始只剩不到两小时，时间确实有紧。

        礼堂里亮着满场的灯，比外面的日还要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