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、會合
何焉又zuo了個奇怪的夢。
長尾巴的鳥圍著他轉,女妖張牙舞爪在shen後窮追不捨,他拚命逃跑,卻突然被個面se死白的黑髮青年抓住了手,將他拉往漩渦般的漆黑chaoshui,一切都被捲ru無底深淵,耳邊卻依稀能聽見細碎的說話聲。
意識模糊間,何焉慢慢睜開yan,夢裡的景象散去,映ruyan簾的只有步城君和另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背影。
「你醒了!」步城君察覺何焉清醒,忙走到何焉shen旁,語氣十分欣喜:「沒事吧?還好嗎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
何焉的腦zi裡一片混沌,渾shen上xia泛著難以言喻的痠軟,什麼也想不起來,對步城君的關切只能回以同樣的疑問: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我也不太清楚,不過看起來應該是這位前輩救了你。」
步城君稍微退開腳步,示意何焉看向shen後。那背影的主人肩寬背闊,一頭如瀑長髮披散在jing1緻的繡花氅衣上,正蹲踞於另一名躺倒在地的男zishen側,似在檢視其傷勢。
何焉正發楞,那人忽然回過頭,冷不防與其四目相交。
腦海中那張蒙上陰影的模糊容貌,與yan前的男人徹底重合,何焉面se刷地變得慘白,隨之回籠的除了羞恥至極的記憶,還有滿心歉疚──儘guan他對shen體頻繁發作的qing熱毫無頭緒,但以結果來說,終究還是牽連了無辜的人。
何焉慌張地挪開視線,不敢直視對方雙yan,步城君min銳察覺兩人的異樣氛圍,開kou打破沉默:「前輩,他的qing況還好嗎?」
申屠硯站起shen,語調平穩毫無波瀾,「死不了。」
步城君鬆了kou氣,前去攙扶地上的男zi,何焉見狀也趕緊起shen,然而雙tui還有些乏力,腳步踉蹌險些跌摔在地,幸而男人走近了及時穩住他的shen軀。
何焉尷尬不已,急dao:「我、我可以自己走……」
話還未說完,何焉呼xi一滯。xia腹的怪異gan尚未消退,一gu濕黏觸gan自tuigen處泛開,任憑他繃緊shen軀、xia意識夾緊tui心,卻是無論如何也han不住,淌得底褲一片濕漉漉地難受不已。
他緊抓住申屠硯的衣袖不敢亂動,頭垂得快要埋進地裡,兩只白得透亮的耳廓漫上一片嫣紅,猶如沁血的上好白玉,教人忍不住想好好搓rou一番。
想歸想,申屠硯默不作聲,已然察覺二形zi的窘況,唯有步城君一無所知,擔憂地問dao:「怎麼了?受傷了嗎?」
「沒有,沒事。」
何焉故作鎮定,努力忽略那gu令人腦袋發麻的濕意,以及shen旁陌生男人的目光。
步城君皺眉,an捺著縈繞心頭的怪異gan,背著人走在前頭,「……總之,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,我有點擔心外面的qing況。」
一切都很不尋常。步城君暗想,無論是強大危險的妖wu、或是這突然冒chu來的神祕青年,甚至何焉本人……都讓步城君gan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協調。然而依yanxiaqing況判斷,至少能確認這兩人目前應是友非敵,他無意在這兵荒馬亂的當頭探究太多,只想盡快回到杭愉一行人shen邊再另作盤算。
見步城君大步往前走,何焉只得動作僵ying地跟上,但才剛走幾步,又忍不住回過頭觀察shen後的男zi。那人悄無聲息尾隨在後,漆黑長髮散了開遮住大半面容,恍如自墳塚裡爬chu的凶戾艷鬼,予人強烈而不詳的壓迫gan。
何焉不禁gan到納悶,明明這人shen形樣貌都生得極好,舉手投足卻彷彿行屍走肉般毫無生氣,連掏chu拾音鈴都是一副懨懨的鬼樣zi。
等等,拾音鈴?
何焉直楞楞望著男人手中的白玉鈴鐺,與七師兄交給他的傳音靈qi一模一樣。
男人發覺拾音鈴沒有反應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