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概是……某種可以作為藥材的花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狐火匯聚成微小光點四散開來，窟瞬間敞亮，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不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叫什麼名字？有什麼功效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這是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喂！味是從這裡傳來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玉空青走進，何焉和玉文竹緊隨在後，腳的泥土有些濕，隱隱約約能聽見遠處迴盪的聲。隨著紫狐火的近，周遭不斷現窸窸窣窣的細碎雜音，似有無數蟲蟻在枯草逃竄，相形之，外面毫無聲響的死寂便顯得異乎尋常。

        儘懷著不安和恐懼，但初次夜遊的新奇還是佔了上風，何焉跟在玉空青後探頭探腦，偶爾發現形狀特殊的凋萎靈植和被細絲絞死的枯樹，還會駐足仔細觀察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什麼鬼地方，真他娘的噁心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唔……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何焉摀著鼻眉頭緊皺，一旁的玉空青也不禁發作嘔聲。

        難得師兄願意鉅細靡遺地無償解釋他所不知的事，何焉抓緊機會，專注地側耳傾聽，唯恐漏掉任何細節。

        往日作息，平常這時候何焉早已沉浸夢鄉，但此刻他卻一點也不困倦，反而隨著逐漸靠近目的地而越發神抖擻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文竹抬起前肢，看著嵌在利爪末端紅光閃爍的戒指，紅眸微微瞇起，「師兄們應該已經進去了。」

聲音大概是長年匯聚在地深處的惡念，它們比妖怪銳的多，初時外形似黑霧、聲音細如蚊蚋，一旦吞了足夠的靈氣，便會凝聚形體、化作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總之一定比你想像的還要醜陋噁心！」玉空青竊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這個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玉文竹加快了速度，上迸發強烈的紫火焰照亮四周，率先往前探路。何焉察覺遠處天空似堵著一朦朦朧朧的緋屏障，直到玉空青趨近闖其中，才發覺那是籠罩著整片山谷上空的霧霾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人一狐趕上前，停在一處隱蔽的，盤錯節的枯藤纏繞著繁密細絲掩住了，玉空青一爪暴地撕開，後方陰暗的通。一陣冷風襲，挾帶著甜香的腐臭撲鼻而來，那氣味衝得何焉險些昏厥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沒有特別的氣味，體也覺不到異狀。他悄悄鬆了氣，忽聞玉空青提醒：「瘴嵐谷就在前面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何焉點頭，正要起追上玉空青，不遠處便傳來呼喚聲。

        越往深處走，那腐臭越發濃烈，何焉摀著鼻，覺五臟六腑在異味衝擊翻攪，但見倆師兄絲毫不受影響，他只得強忍著不適，也再沒有餘裕分神注意其他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玉空青：「那還等什麼？跟上去唄！」

        荒野的夜晚靜得可怕，待何焉重新返回地面時，心底油然升起一惶惶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焉還在原地踟躕，玉文竹已靠近他旁促：「你走前面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前方的玉空青停腳步，語氣充滿嫌惡：「看來這就是原因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何焉意識屏息，但見九尾狐神態自若，便試著淺淺地呼了幾。

        四漂浮著玉文竹釋的紫狐火，映照前的異常景象──密密麻麻的黑紅絲線遍布各處，夜風拂有如蛆蟲蠕動，循著漫山靈植攀附寄生，所有萎靡不振的草木有如塗抹了染料般，呈現詭譎艷麗的彩，整座山谷彷彿被注某種劇毒，薄霧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腐朽腥甜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文竹不再說話，何焉扯了扯玉空青的狐狸表達不滿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什麼樣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面對求知心切的少年接二連三的提問，玉文竹有點招架不住，「……待會兒你可以問問不修，他應該清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