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.惩罚
空间在耳边迅速压缩,像被无形的力一寸寸扯开。
裴双宜yan前一花,还没站稳,xia一秒,鞋跟已踩在断裂的地砖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,她重心不稳,差dian摔倒,被一只手一把抓住。
“走路都不会?”shen边传来俞靳淮冷淡的声音。
她抬yan,yan神骤然一震。
这是……
她们的gao中。
曾经那栋有着灰ding红墙、校徽褪se的教学楼还立在那里,只是现在,窗hu碎了大半,门kou的花坛被炸裂,遍地狼藉。
墙面长满斑斑黑se苔藓,cao2场裂开一daokouzi,塑胶都剥落,散发chu被雨shui泡过、血yegan1涸后的腥臭气味。
天空是灰蓝的,云压得低,光线碎碎洒xia来,洒在地上,看不见半个活人。
她站在原地,shenzi微凉。
“……你带我来这gan1什么?”她xia意识问。
“散步。”他回得理所当然。
“散步?”她yan神微变,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。
俞靳淮却像真的没听chu她语气里的疑惑,自顾自抬手,牵住她的手。
掌心冰凉而有力,指节还带着薄茧。
她还来不及反应,就被他牵着,朝那条破碎的林荫小路走过去。
阳光落在他的肩上,把他半边脸照得很亮。那张脸还是原来的模样,冷、俊、少言,像校园剧里从人群中一yan望见的“别人家的男朋友”。
只是现在的他,pi肤比记忆里更苍白,yan神却冷静得像shui底的石tou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……”她话没说完。
“以前你不是最喜huan跟我在这儿走来走去?”他淡淡开kou,“晚自习后绕cao2场一圈,再去cao2场后面买酸nai。”
“你那时候总是赖着我,说走完一圈再回家。”
“我陪你走了整整一年。”
他语速不紧不慢,好像只是在回忆。
只是他每往前走一步,她就觉得心里被压xia一层闷。
裴双宜低tou,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。
她指甲涂得好看,是一贯的粉nense,但在他修长苍白的指骨衬托xia,反倒像被什么抓着,不容挣脱。
她忍不住dao:“……你、你是不是有病?”
他侧过tou看她。
“我都那样对你了,你还在这装qing侣?”
她咬咬唇,语气像撒jiao也像倔qiang,“你以为我是想的吗?当时都快死了,不推你,我就完了……”
“你推了。”他打断她,语气没有qing绪。
“所以我在惩罚你。”
他说得太轻太淡,像是拎起一个死去的话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