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奥提的，确实是个好办法，奈娜赞许地：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奥朝奈娜的方向偏过去，“陛，我有一个提议：我们的大弩弓虽然能穿过苏士兵的盔甲，但是不如先继续用威力更弱的弓箭来行远程攻击，引诱他们派重甲步兵击，一旦地面化为泥地后，这些步兵的行动就会变得极其艰难，从而给予我们更多优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之，她沉默着打开信件，只见平白净的纸面上用黑的墨张扬地写着一段话：

        奈娜没有回到军帐中，仍然坐在指挥台上，面无表地听着关于死伤人数的统计。利维说的对，站得足够时，数字很快就会失去意义，死了一个人，还是几百个人、几千个人，其实都差不多，但是面前的惨烈景象，她仍然忽视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这句话响彻整个平地，全斯卡轻甲兵们朝前冲去，他们的喊叫在平地上激起回声。两兵相接，护甲被刺穿，骨被砍断，肉被剁碎，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的尸，如果兵掉了，就拿手去掐对方的咙、戳对方的睛；如果手被砍断了，就拿脚去踢、甚至去吐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她看了伊奥，发现他脸上都是雨，紫的长袍也浸湿了一半，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，显得人格外憔悴。她有些担心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，询问：“你还好吗？要不要回帐篷休息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奈娜“嗯”了一声，注意力又回到面前的战场上。新的命令再次被一层层传达去，弓箭手和轻甲兵们纷纷上前就位，而苏人确实上钩了，他们派了重甲步兵，在安息火的护送，稳步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最恐怖的时刻，后方的法师们突然齐齐蹲，将手贴在湿的地面上，然后，人们见到了一个难以忘怀的景象――地面上的雨突然快速聚积起来，在什么力量的驱使微微晃动着，耀如镜面，交织着红艳艳的血，而丁平地上原本似乎而不可摧的土地，很快化为难以行走的泥泞。

        葬礼竞技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意识到即将有大批斯卡士兵会成为他们战争策略的牺牲品，奈娜有些不忍心看，但还是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。很快，斯卡士兵就安息火的程范围了，他们的在战栗，却不能后退，只能继续用喊叫的方式压抑心的恐惧。第一波安息火来了，宛如雷鸣，人们的残肢被甩向天空，然后是第二波、第三波……一片尖叫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艾契有些紧张地提醒：“陛，苏人在将那两个安息火往主战场的方向移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是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成年后，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碰他，伊奥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，垂目：“谢谢您，女王陛，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战场上的斯卡传令官全举起旗帜，大声吼：“前！杀啊！杀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雨很快就停了，但那天的战斗继续持续了很久。在灰的泥地里，人们拼杀到窒息，空间和面孔都彻底消失了，直到再也分不清谁是谁。到最后，和所有战役的终末一样，只剩寂与静，苏人的两座安息火都被摧毁了，倒在叠起的尸之间，像是某种造型古怪的纪念碑。

        等了那么久才用上，就是为了这个时刻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苏人带着安息火现之前，弩弓和投石机就是人们所知的威力最大的远程武，但即使是现在，斯卡弩弓也仍然有穿破苏人的护甲的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他仍然抗拒和她一步交心，更别提告诉她两人的过往，但自从那场意外的庆生之后，她对伊奥的态度和了很多，不再是曾经那样完全公事公办的模样。

上的所有人都猛地回，隐约看见一队手持火把的骑兵自附近的森林里冲来，像席卷过原野的一团火焰，他们俯在脖上，躲避着驻扎在后方的斯卡士兵的箭支。奈娜站起，拿石英透镜观察了片刻，确认了这些人的确是苏骑兵，而且是直接奔着摧毁军粮车而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尊贵的、智慧的、勇敢的弗・阿斯特勒皇帝陛，诚邀斯卡女王同意为期两天的停火协议，并亲自前来观摩明日午于苏军营中举办的――

        斯卡人的路系统发达，因此军粮运输也十分效，一天之就可以补上新一轮的储备，所以总的来说，这虽然会是一笔重大的损失，但还不至于不可以接受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，苏人再度派来了使者。这次，他神恭敬肃穆，带来的不再是挑衅，而是一封小小的信函，用暗红的蜡封住，上是冬青树的图案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奈娜第一次在战场上遇到这种左右为难的况，她已经远要比曾经果断许多，只是快速思考了片刻就了决策：“他们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暂缓主战场的攻击，还是继续原计划行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开战之前，奈娜曾经多次向苏人送去国函，都未得到任何答复，因此这是她第一次直接收到来自这个神秘帝国的外交通信。

        苏人此刻一定已经意识到了斯卡人的计谋，但现在后退，太晚了。为了躲避箭支，他们仍然不得不继续着厚重的盔和护甲，踉踉跄跄地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