娟娟得意地昂起巴：“你们看，我没胡说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承安和扶桑跟这一家三坐在一张桌上，吃了顿简单却整洁的晚饭。

        扶桑先开始还有几分警惕，见这家男人忠厚老实，女人温和可亲，娟娟又憨烂漫，不由放松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男人和女人都面茫然之。

        扶桑枕着松的枕，闭上睛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承安借井了上的汗，走屋里，看到扶桑正躺在地上来去，半温柔半势地：“扶桑，地上凉，去床上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又在炫耀自己扮观音的事了。”女人满脸慈地看着女儿，“都这么大的姑娘了，还跟小孩似的，别人说几句客套话，就兴得到夸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娟娟给扶桑夹了一大块煎豆腐，从容地：“没什么说法，就是驱邪。”

娟”的少女“哎”了一声，抢先往院走了几步，掀起门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扶桑，你怎么不说话呀？”娟娟隔着黑的布料握住她的手，“你要是早儿来我们村就好了，前两天庙会，我在会上扮观音，十里八村的人都跑过来看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娟娟撅了撅嘴巴，不依：“爹，您说句公话，我扮得到底好不好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一家其乐，娟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，十分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村长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鬼话，变得神神叨叨的，总说村里不净，请士法，求了很多符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吃过晚饭，娟娟把客房收拾净，又往地上铺了一床被褥，拍拍双手，隔窗喊：“娘，我跟桂枝约好了去看戏，晚儿回来，您不用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镜里的新娘年轻貌，眉心着一颗鲜艳的红痣，脸上挂满泪痕，分明是大了一两岁的娟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变成了娟娟。

        虽说家里生活拮据，可她爹娘从来不舍得让她活，纵着她一天到晚在田野里撒。

        饭吃到一半，谢承安假装不经意地问：“我们经过石牌楼的时候，看到那里贴了很多符咒，是不是有什么说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，撇撇嘴，表变得不屑：“我看啊，都是白费力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呵呵笑：“好看，好看，连那几个跟我一起砍树的朋友都说，咱们家娟娟是这么多年庙会上最像观音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脑海里不停闪过娟娟天真烂漫的笑脸和她爹娘慈的表，觉得自己如果能投胎到这样的寻常家庭，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，也不失为一件幸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娟娟，夜里风凉，加件衣裳。”女人拿着件衫追来，发现娟娟已经溜得不见人影，哭笑不得，“这孩，过完年都十六岁了，还这么躁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扶桑被断断续续的哭声惊醒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想着，她落深沉的梦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喜睡地上。”扶桑赖着不肯起来，架不住谢承安半蹲在床边，定定地看着她，只能妥协，“好吧好吧，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即将嫁的娟娟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和谢承安一齐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扶桑指了指自己的咽，表示不方便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扶桑睁开双，发现自己穿着红彤彤的嫁衣，吃惊地望向铜镜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在耳边念叨：“这孩，嫁人是件喜事，哭什么？看着过完年就十八岁了，怎么还这么不懂事？你去问问，女哪有不嫁人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扶桑这一路见多了怪事，难得碰见一正常人家，心里觉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