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这样。”图坦臣提议“早几年，唐古拉姨姨兑了一家报社，改日叫妈妈带我们去瞧瞧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听说拉德姨妈又跟安东叔叔发生了一小摩，安东叔叔认为过于盛装会让图坦臣习惯于展示自己，日后不能尽他在家庭中的义务。拉德姨妈觉得安东有病，她说‘那是图坦臣的婚礼，不展示自己，难展示你？’白兰对此没有什么看法，只想赶紧办完，否则战线拖得太长，影响她活儿。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游戏里的玩家，生活中随便遇到某个人都有可能是给她布置任务的npc，她的未完成事项已经罗列一长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晚安，宝贝。”图坦臣替她盖好被，留了床的一盏小台灯，轻轻拍了会儿她的后背，才跟白兰去。为着婚礼的事劳碌半月，今天被失窃案打了个措手不及，图坦臣心俱疲。他将边桌上的婴儿监护打开，轻轻合上房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妈妈会很忙，日程表就是摆设，不能确定的事，妈妈总是不会答应她。伊顿欣然同意，她对此从来都不较真，因为自己已经是大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是一场传统婚礼，长辈都希望尽可能地庄重、严肃。白兰倒是无所谓的，她的程很简单，场、寒暄、合影、站在原地等着、宣誓、亲吻新郎、合影、寒暄、宴客、合影、宴客、退场，回普利希宅邸接着宴客。婚礼对她而言意味着度社交，锐意取和攻心博弈，跟以往的每天都差不多。真正需要费心的是婚礼现场及周边的安保工作，如何布置场地反倒是最无所谓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担心，能什么纰漏呢？”白兰安地搂住图坦臣，摸摸他的后背，说“不过你该换一双婚鞋。我觉得还是之前那双木底、丝绸鞋面的好看，很复古，而且裙摆和披肩都不会碰到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图坦臣为难的神，白兰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，于是拉住他的双手，直视着他的双，认真“这没什么好介意的，反正以后我会成为家里最矮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顿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她梦寐以求的一八五，都是她的功劳，因为她选择了图坦臣——而且穿那双鞋确实视觉效果更好，跟显得脚小。图坦臣的单鞋像船一样，大得都能独立成州了，潘多拉的女儿可以坐着他的鞋躲过大洪。也难怪文大小总说顾此失彼是人生的常态，这句话还是很有学问的。鱼和熊掌往往不能兼得，白兰并不喜个儿的男人，但是为了伊顿，她还是选择了个儿的图坦臣作为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好吧。”图坦臣肉可见地开心起来，“我明天和妈妈说。她也觉得安东叔叔的建议没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如果真问起她的意见，白兰还是希望图坦臣能尽可能地耀，展示她的财富与社会地位。毕竟今时不同往日，而今并不将人夫的温顺视为柄，只有独立、光鲜又大的男人甘心委，才能真正地为她添彩。

        仅仅因为埃斯特的几句安，图坦臣到自己的焦虑绪得到了缓解，依恋地走在她边同她说话。白天在玫瑰圣母堂时因着呆在祁教授边，帮她查证史实资料，听她分析案，还要跑去一楼餐厅给她打泡茶，白兰觉得自己有大半的脑细胞都为此牺牲，她还喜听图坦臣东拉西扯，觉很悠闲，自在的。

苹果，她着伊顿的小手，用力亲了两，夸赞“聪明宝宝。怎么这么聪明？像妈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焦虑。”图坦臣对她向来很坦诚，说“妈妈和老教母都说婚礼要如期举行，虽然有德尔卡门和安东叔叔，但时间这么紧，我还是担心现场纰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晚安，妈妈。”伊顿把平板还给爸爸，抱着自己的绒小兔，在白兰脸颊上亲了亲，黏黏糊糊地在她怀里腻歪一会儿，又去亲图坦臣，说“爸爸晚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图坦臣和白兰分享他最近看的书和电影、接了伊顿去教堂的路上瞧见洒车，后跟着一小片彩虹，他还拍了照。阿西亚大学的教授回复了他的邮件，年底他可以提交学申请。就在刚刚，八多的时候，还有一个叫天鹅的男孩儿往家里打电话，在新闻上看见玫瑰圣母堂失窃，所以安了他，还给他看了最近与市立术馆合作，准备投放在免税商城的装置艺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那家烂报社，一年能亏百来万，几次想脱手，可惜没有人愿意接盘，近年来转战合媒，试图通过互联网电商务的营销模式以小搏大，也不知怎么样了。上次听唐古拉提起她的报社，还是想要跨文化区地投放个什么新闻，版面费三万已经谈拢了，所有审程都跑完了，就差最后临门一脚时，对方忽然说要收服务费，狮大开地要走六十万，气得唐古拉破大骂，说‘我骟，这她爹的还要脸吗？’

        见伊顿，白兰失笑，表示自己会和唐古拉姨姨约好时间，送她过去，然后让姨姨和爸爸陪着她，如果自己那天没有安排，就和她们一起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好吗？”白兰笑地瞧着他，问“是不是累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