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辈一直陷在痛苦之中，以至于误以为也是痛的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榆本就是天之骄，秦家的少爷，他如果能够平安顺遂地长大，那么此刻他的人生肯定比现在要贵耀得多。他甚至还有个未生的妹妹，那样长大的他，一定会对她妹妹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霍蔓的泪珠大颗大颗落，太过震惊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霍榆竟然会真的放手成全，“哥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霍蔓摇着，泪又汹涌起来，“你心中有恨的，你只是......”她说不去了，她知，他只是她，所以才会这样，痛也好恨也好还是想在一起，以为吃了片止痛药就能解决所有的病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现在还是这个样啊，我们怎么会好好的呢？我想过我自己想要的人生，我不想纠缠在这样重复的恨中，我不想我的人生就这么被你决定，我不想那个永远躲在你后的小妹妹，我想安静来思考我到底要什么。可是我们现在又回到一开始了，我每天好难受，我们不会好好的，孩也不会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像再没有什么比此刻更痛苦，霍榆控制不住跟着落泪，他躺到她边，将哭泣的霍蔓揽怀中和她一起靠着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如此地轻，好像被去灵魂一般，他这半生的所有好回忆，都在这一刻淡了颜。

        霍蔓手捂着肚，表痛苦，眶里再次蓄满泪

        霍榆依旧贴着她的额，无神的双里不断落泪，原来痛苦到一定程度脸上竟然表不丝毫，“我你，从很久以前我就你，或许从你小时候起我就你，很多种的综合，可是我那时候只学会恨，我恨了很多年，所以本不知怎么去。蔓蔓，对不起，我只是......太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榆给她掉泪，她对着霍榆继续开：“这样的痛苦要怎么解决呢？又不是因为误会引起的，死的人已经死去了，没有办法能够解决。因为霍家忍受这样沉重这样漫长的痛苦，又怎么可能不恨我呢？你们可以恨我，我完全理解。但是我受到的伤害也是真实的，我的痛苦也是真实的，你那样对我，打碎我的一切好回忆，每次回想那些痛苦的时刻我也恨你们。所以我们可以不原谅的，就这么互相恨着，互不打扰，各自安安静静养伤，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角不断着泪，双无神，心脏痛到麻木，“离开吧，去找方杨吧，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，待在你真正的人边。我以后，只是你哥哥，这样好不好，蔓蔓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这里，霍榆的声音带着哭腔，低沉压抑万分不舍，他抱紧霍蔓，“我真的，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十多年从未真正离开他的妹妹，他就此放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止喊过妹妹，他还喊过爸爸妈妈，她听过他的噩梦听过他的梦话，她看见过他夜深人静时候的痛苦，痛了那么多年，怎么会随着霍为的死而终结呢？

生存方面的焦虑。所以我回想着你和悦那段时间的痛苦，我依旧会觉得愧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榆深深了气好像才恢复一些力气，“你走吧，这次我不拦你，也不找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蔓僵住，瞪大睛难以置信地开：“什，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霍蔓逐渐反应过来，她烈起伏，控制不住泣，泪如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。”霍蔓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霍蔓泣起来，在他们敌视对抗的时候她要保护自己，不会分闲心去心疼伤害自己的人。但当她那样的况之后，她还是会为此难受，悦因为她父亲而过着这样悲惨的青时代，她的疯狂都是因为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榆的脸贴着霍蔓的额，闭上，泪不停落来，这是他一生最痛苦的时刻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榆神悲痛，霍蔓说的是对的，他们其实都在痛苦之中。但他想她，他大分痛苦也是因为想她，他睛红了起来，“我不恨你了，你是我妹妹，不怎么样到最后我都只想和你一起生活而已。我们会好好的，孩也会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时候她睡在他边，听过他在梦里喊妹妹，一开始以为他在喊自己‘蔓蔓’，听清之后发现他喊的是妹妹，恍惚也以为他在喊自己，结果忽然想起来他原本该有个妹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