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细说。”叶瑾诺目光一凛。

        掌事不知这位神神秘秘的二小究竟还有何种份，听闻此话，也只能长长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来生换个地界投胎，不受那屈辱。

        掌事见他们二人低耳语，也不敢嘴，就老老实实坐在一旁。

        掌事被问得直挠，回忆良久才答：“这······小人还真不知晓，应当是个厉害的角儿，不过江洺郡这么多年，也没过几个角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问题问得刁钻。

        问不来，叶瑾诺也不多追，只又：“江洺郡这些年，可有什么怪异之事？就像李记铃铛铺祖传手艺那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修改律法，让女行不必用面纱遮挡，哪怕已为人妇，也能大大方方走在街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铃铛名为不渝，是要女一生对夫家忠贞不渝，绝不能有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叶瑾诺闭上，靠椅背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心中猜到，但真真亲耳听闻如此荒谬之事，她还是怒从心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正是因此，其余郡县的男听得了此事，便娶江洺郡的姑娘，只图个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曦玥了那么多事，就是为了让世人知晓，女亦有为国效忠的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原以为，堕女胎是因民众愚昧，只知重男轻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以女儿朝堂，执政多年，这天何不是国泰民安之景？

        曦玥不仅是异姓公主，还是参政公主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年前，贾大人曾过一令，责令江洺郡所有的县里，但凡女生，便必须去李记铃铛铺领个铃铛，嵌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谨慎思量许久，又忍不住相劝：“二小，咱们生意的，就安安稳稳生意，官老爷的事，还是莫要放在心上为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掌事垂眸思量片刻，才低声答：“回二小的话，没有什么怪事，真要说江洺郡与其余郡县不同的地方，那便是临得近的郡县，都娶江洺郡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开放女科举，鼓励姑娘们走闺房，与男一样，为家国安稳献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贾哲这样，无疑是在这一方天地中，完全抹杀曦玥曾经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不让那些姑娘生，竟然是为了她们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直至打骂俏够了，叶瑾诺才轻咳一声，再次看向掌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怎么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实在残忍。”唐弈摇轻叹，悄悄握住叶瑾诺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小既然知晓李记铃铛铺祖传的手艺是什么，想来也知晓那手艺用何在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凌云商会背后是自然元素，也要想想，这天是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掌事说罢，叶瑾诺手指已然紧握成拳。

        官老爷是为掌权者事的，同样得罪不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孟氏女的琴，师从何人，你们可知晓？”叶瑾诺又剑走偏锋，问了个奇怪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掌事嘲讽一笑，不知是自嘲，还是在讽刺谁，“二小一路行来，想来也发觉江洺郡中，女不多。

言语之间，还是承认她的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算个什么？！把一条活生生的命当私有的件那般，随意践踏凌辱吗？

        男为尊的世界，她原以为在她千年前就已经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贾哲······他怎么敢呢？”叶瑾诺低声呢喃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柔而又缓慢地，将她的手指抚平。

        三······不瞒二小，江洺郡多年来，堕的女胎，数以万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是有大半女都被嫁了去，二是郡中嫁女，生怕门之后，手腕里的铃铛就会突然作响，便每日都只能大门不二门不迈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再看，忽觉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