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曾像卿月今晚一样，痛哭着想要向小屿寻求答案，放手成全，是不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？

        卿月悄悄走房间来到阳台，快要秋，夜风还是有些凄人。她裹了裹外套，给自己了一烟。

        卿月终于无法忍耐，把脸埋在他怀里大哭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年冬天，他们三个一起去了玉龙雪山的玉峰寺。他不信这个，站在一旁的树看来往的游客，而时屿跟卿月在香灰缭绕的寺庙中虔诚叩拜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时屿许的愿：“月月要开心顺遂！阿沉要平安健康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晏沉将她抱紧，声音微微压了压：“不要对我说谎，乖乖。”

“那是怎么样？”晏沉有些痛苦地弓起，单手扶着。“我知自己错的离谱……可是，可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离开我，乖乖，我会活不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捂着嘴低声痛哭的卿月被熟悉的气味包裹，男人修长的手臂将她抱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卿月抹了抹泪，作镇定开：“吵醒你了？我……睡不着来烟，被风迷了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很认真地写了祈福牌，晏沉个便承了挂福牌的任务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，晏沉睡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两个小家伙的愿望里，都有晏沉的位置。他被他们毫无保留地着，保护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晏沉在无数次的痛苦纠结后。

        绝望的求助得不到回应，卿月开始有些崩溃，她弓起无声的哭起来：“我想要帮他，可我连自己都帮不了……怎么办，我们该怎么办？小屿，我是不是错了，当年我以为可以帮助他走困境，可我……是不是兀自把他拉了另一个牢笼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晏沉轻轻抚摸着她的背，两个人除了彼此依偎取，似乎没有别的方法能够分担对方的痛苦。他睡眠质量很差，只有卿月在边他才能勉睡到早上。他曾不止一次，一个人坐在空的客厅烟，在卿月宿在城南的那些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手肘支在栏杆上，抬手扶额，她偏痛受不得凉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次次推翻，一次次否认。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，一个从窑中爬的戏，怎么可能有能力托起卿月的余生安稳？他贪恋她的年轻漂亮手阔绰，难自己就该为了卿月一时的动而弃她的未来于不顾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卿月许的愿：“小屿和阿沉，平平安安，健康幸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当时恰好有一位摄影师来玉龙雪山采风，拍了这张照片。他花重金买了底片，一直藏在自己的夹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挂好后他回去看，时屿拉着卿月站在树，阳光倾洒，两人微微仰笑着望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的一阵疾风掠过，将她手中香烟的烟灰卷得四起，不知是疼还是被烟灰迷了睛，卿月的泪开始往落，她无助地喃喃：“小屿，我到底应该怎么？你那么聪明，一定知怎么才能让大家都开心吧……我要怎么？如果是你，你会怎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个画面，是他穷奇一生都渴求时光留驻的岁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怎么办？我遇到了喜的男孩，可是……我怎么能弃阿沉于不顾。小屿，我没有照顾好他，对不起小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睡眠本来就浅，你不在我边我就醒了。”晏沉将她手中的烟拿掉，温柔地亲吻她的发。“我说过，不会让你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一张张旧照片，反复落泪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，得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卿月摇摇否认，声音却颤抖得不像话：“我没……没哭，就是被风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曾数次摩挲着照片落泪，两个人都是他此生视若珍宝的挚，可他一个都没保护好。他像个懦夫一样，躲在回忆的夹中苟延残，当年是时屿挡在他的前替他去死。如今，他还要躲在卿月的后，让卿月替他承受所有的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卿月不打算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，她靠近晏沉把他抱怀里，安抚：“好了好了，不会的阿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最喜的那张照片，一直被他在钱包最里面的夹层，卿月和于时屿的合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