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杭依旧不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老算还真是个活神仙。孟开平无奈沉凝片刻，听外面雨声越来越大，眉越锁越紧，去之意再也只能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 师杭甚至想，如果自己现便舍命杀了那男人，历史难不会有分毫改变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师杭跪坐一旁，被名时满脑莫名其妙。她怔怔地看了孟开平，却见这男人攥着笔，随意在纸上画了两便甩回给朱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黄珏的命这么金贵？孟开平被回绝了也不恼，他扭看向师杭，挑眉：“过来，你也测测。十两都已经给了，别浪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升也不见外，立收了银，摆一张纸来：“不测寿数，其余但问无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升与师杭对视一，无奈地叹了气：“来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开平毫不客气盘坐，又多嘴问了一句：“前日与我同来的那位黄小郎君一直仰慕先生之名，要不我唤他来，先生也帮他相看一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杭听了这话，心中似有所悟，但还不甚明了。正追问，却听见外竹门骤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瞧，山里的雨总教人捉摸不透。”朱升微笑着，慢悠悠起阖上了窗扉，“二位且等等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孟开平被他蹶了好几顿，心早不了，直接掏一锭银砸在案上：“十两，可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相信他的话，她更不信齐元兴、孟开平之能够亡元立国。一个乞丐的目和一群匪寇民般的属？可笑至极。即便大元气数将尽，终结这个王朝的也不该是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他话尚未完，便听见另一人急急忙忙声喊：“朱先生！快开门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什么意思？孟开平见他一张老脸上玩味十足，正疑惑，霎时听见远天边似有雷声。只几次呼的功夫，一惊雷便凌空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方才所言已非天机，乱时山，只是顺势而为罢了。然而鬼使神差般，师杭的目光再次定在那本摊开的《推背图》上。她默了片刻，突然伸手去翻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罢，他又望了师杭一：“不知二位可还有事未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可惜就在她即将翻页前，朱升抬手一止住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听见这句，朱升当即朗笑：“你看我了。天机不可，若我真能窥得，早就不在人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孟开平立刻一把推开竹门。踏屋后，他先是匆匆扫了一，见师杭老老实实垂首坐于案侧，方才松了气，揖礼歉然：“叨扰了，只是军中有异，须得连夜回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是不识字么，瞎写的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师杭心里纳闷得很，却不好多问，便挽袖拾笔也写了一个字递了过去。朱升低看了看这两个字，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，脸上尽是止不住的笑意。师杭忍不住探瞧了一，孟开平的那张纸上当真只有两笔——竟是个奇丑无比的“卜”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朱先生果真神机妙算，晚辈叹服。”他见朱升老神在在地回到案前，铺陈纸笔似要习字作画，便挑事，“在此枯坐也无甚意趣，不知可否烦劳朱先生测一测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师杭暗，世人皆知测字大多都靠拆字，笔画越少越难拆，他分明是故意难为朱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样？我才学的字。”孟开平见她探去瞧，得意显摆，“卜算测命，应时应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旁人便是分文未带，老夫也测得。”哪知朱升却，“唯独那位黄家儿郎，他的命数，老夫绝不敢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升放手中笔墨，捋了捋长须，呵呵笑：“自然可以，不过一字一两。”

得江山谁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筠丫，‘万万千千说不尽，不如推背去归休。’”朱升摇摇，恳切地望向师杭，谆谆劝诫，“你的心已经乱了，若以此心去解，绝无所获，只会徒增烦恼罢了。后一页，自当留待后世再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师杭装作未曾听见他促，冷着面一言不发。朱升见状，暗自发笑打圆场：“军要紧，耽误不得。原该放你们早些离去，只是将军，此刻恐怕动不得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。”门外书童恭声禀，“孟将军求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，朱升看向师杭的那张纸，有些慨：“若问前程，此‘定’字，上加‘元’为‘完’字，不妙；今日测字是夜里，不在光日之，故不成‘是’字；看似为‘正’，其实非‘正’，可知事不正，不以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