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劳烦你带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终于到了，这就是我们之前住的老屋。”阿蓉手脚利索地扯断挡路的藤蔓，被藤刺扎手心，熟练地用指甲挑来，对此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起过去检查玲珑的，发现她竟是浑发、脸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发期提前了，他早该猜到，今天早上她只是看着他换衣服就控制不住望，偏偏他是个笨，只知在心里沾沾自喜，没有联想到她的异常。

        巨大的恐惧笼罩心，她受到他冰凉的温，忍不住落泪。

        玲珑咬咬牙，放赵北逸，过去查看安阳旭的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不是发烧，她也不会死。”赵北逸抱起玲珑的，还能听到她轻微的呻。

        半路上，他的力所剩无几，踉跄跌倒在草丛中，所幸他及时护住了玲珑，左膝磕在石上，疼得他脸苍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她叫阿蓉，搬到河谷也有三四个月了，但是她从未听说过附近有猎场，也不知京城在哪里。

……来救我？

        赵北逸轻叹，这只是他该的很小的事，其实代青说得对，他说过多少次要保护她，结果仍是无力地看着她陷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嘘——”陌生的女孩了噤声的手势，指向旁边的草席，“他们还在睡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怪不得，我爹也会这样抱着我娘，把危险挡在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女孩摇了摇，看到他失望的神，又接着说，“我们是从山的另一边搬到河谷的，你要是不介意，我就带你去老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只知，若是她晚一些醒来，躺在沙滩上的就是一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受了利伤，只是伤及肉，在兽化状态可以加速愈合，但是安阳旭的况远比她的还要糟糕数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问，你们这里还有空闲的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时辰后，赵北逸惊醒坐起，“玲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他接过野果，认这是玲珑之前摘给他的，果很酸，果肉厚多汁，很适合解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她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，手心的老茧竟是比他的还明显，“你帮忙扶住我娘，我来理这些藤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，在这偏僻的河滩山野，没有及时治疗，连命都保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不要……欠你的恩……不会原谅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玲珑觉到经脉传来法力透支的阵痛，瞳孔隐隐闪烁金光，兽再度浮现，却经不住疲惫至极的，昏迷在两人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要死就去死，为什么会是救她而死？

        话是这么说，但是她知，赵北逸一定会为了救她而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爹和爷爷在河边清洗兽的时候，就把你们抬回来了。”女孩睁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，“阿娘说发烧很严重，可能活不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北逸转看去，玲珑睡在角落里，而安阳旭则是睡在自己旁边，紧挨着一小火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原地休息了一会，又抱起玲珑继续行走在山林间，与这位女孩简单交了几句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安阳旭，她不明白他的心思，猜不透他的恶，也猜不透他的善。

        发期提前，算是救了她一命，否则他和安阳旭就是有天大的本事，也很难救回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骂了几句，胡乱去泪，双手颤颤巍巍地在安阳旭的肩膀上，“一个两个都是不知所谓的凡夫俗……你们不过是天神中的蝼蚁，死了就是死了，少自以为是……让我死了才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北逸的心沉了去，难他们顺漂已经离开了京城的范围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让你来救我……别以为我会恩，别以为我会心……蠢货！疯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北逸咬咬牙抱起玲珑，跟在女孩的脚步翻越这座山峰。

        断裂的骨刺会刺破里的血肉，让他的整条手臂坏死，残废是必然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是休息一会吧。”女孩看到路边的野果，摘来给他，“你和小是夫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玲珑轻颤，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察觉到他的左肩现异常的鼓胀，摸起来绵充血，她稍作思考，意识到他的左肩胛骨竟是完全碎了。